我父我母在我家

2005/02/06

「家」看起來是一個很單純的名詞與概念,卻可能引發最複雜且多變的情緒與感受。

過年,對許多人來說,往往也是一年之中與自己的父母家人相聚時間最長的時候,那些過去氣氛一向輕鬆自在和樂的家庭,其家庭成員往往會對年節到來時家人難得的團聚時刻充滿期待,但對於過去在互動時經常容易感受到彼此對對方的不耐或很容易爆發口角衝突的家庭,過年時節則成了一年一度家庭成員之間試探彼此耐性與以及考驗個人性格成熟度的最佳實驗場所。

有的時候在有的家庭,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過年的一家人剛剛才在家裡關起門來吵架,但一出了家門,遇到左右鄰居卻又立刻堆起滿臉笑容逢人便道恭喜。

回憶自己以往過過的年,發現過年時節也經常是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共同回憶成長歲月的時光,而在那些時光裡,固然歡樂感恩乾杯祝福與鞭炮聲聲聲入耳,也不乏相互的揶揄調侃,但偶爾也夾雜了面紅耳赤互不相讓的爭吵。

於是,家,包括過年時候的家,必然的成了一個五味雜陳的場所。






2005/02/13


這是個舒服悠閒輕鬆愉快的年假,今天是年假的最後一天,中午帶著老爸老媽老婆與三個寶貝女兒到君達香草世界用餐,一進餐廳印入眼簾的是落地窗外綠草如茵的景色,間或又點綴著幾處繽紛的香草花叢,讓坐在那的人心中自然湧現一種驚艷的喜悅,乾脆今天就讓照片來寫日記吧。


一家人平安和樂的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幸福,何況又能夠置身於令人心曠神怡之境。旅者曾經說「家」是一個五味雜陳的地方,我們家有四個兄弟姊妹,回憶過去,也不乏紛紛擾擾的時刻,其中或者是父母之間的爭吵,或者是發生在父親與子女之間的言語衝突,顯然的,我那廉潔剛直又富有正義感與同情心的父親常是暴風雨的中心,父親對子女的關心是眾人誇讚的,但他的關心也常會越界變成過度的干涉,而他那過度自我中心,又容易不耐且深具批判的性格,也是讓四個子女對他既感恩關愛又難以承受的原因。有人說家就是道場,父親今年已79歲了,但仍活力充沛,值得高興的是,這幾年來,家人之間似乎越來越懂得與彼此相處之道,使得在親密互動之間,能夠有更多的和樂與滋潤,更少的衝突與矛盾。




2005/03/28  續週末紀事 

至於老爸,則是第十二度回到了他懸念的大陸老家(三年前我曾經陪他回過老家,到現在我腦中還是隨時可以想起吃年夜飯時三五成群的雞兒在一旁分享年節氣氛的畫面),此刻應該又是在與某位老鄉親暢談兩岸關係吧,他昨天還打電話回來跟老媽說在湖北老家的祖墳旁幫自己看好了一塊地……那口井裡的喜悅之泉卻不斷湧出。 

 
看一個城市是否偉大,除了要看她有多少棟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更要看她懷裡的公園是否夠大夠看夠玩。 

週末也是與家人外食的季節,中午全家人到【海豚灣】吃義大利麵,晚上一家人到【湯湯水水】吃中式料理簡餐,我喜歡家人一起用餐的時光,雖然很多時候,我必須右手運筷,左手抱著親愛的么女。 

星期天還看了兩部電影,【Before sunset】&【美味人生】,兩部都是佳作,看完【Before sunset】決定把【Before sunrise】也找來看看,聽說那是十年前的電影,怎麼早先沒聽過。Julie Delpy美麗迷人,Ethan Hawke的演技則猶勝一籌。




2005/05/23    傳統下的獨白


在談我的【旅婚】以前,讓我先來談談父親與我的鬍子。

從幾個禮拜以前開始留鬍子以來,我發現就算是蓄鬍這件看似沒事的小事,其實也受到了許多的社會制約與牽制,其中我所遭遇到最大的阻礙乃來自於我的父親,家父現人在台北,至今還沒看到我留鬍子後的模樣,但光是數日前,他老人家從我老媽那裡得知他兒子最近留起了鬍子,便有著一肚子的不悅。

其中讓他最為火大的理由乃是,在他的觀念裡,子女於父母尚在世時是不可以留鬍子的(我發現有這種觀念的人其實還不在少數),他開始在電話中數落我的不孝(其實我算是一個還蠻孝順的人),還說我若執意要留鬍子是會讓人們瞧不起的(這話的邏輯我就不太能瞭解了)

於是,我只好開始發揮無比的智慧,以溫柔體貼又有些搞笑的方式,企圖讓他瞭解我有留鬍子的正當性,而且我也努力的讓他老人家相信,我留這幾個月的鬍子,對他來說不但不是詛咒,反而能夠增添他在人世間的陽壽,並讓家人平安,工作順利。我的努力似乎見到了一絲成效,但距離革命成功圓滿顯然還有一段距離。 待續




2005/05/24    傳統下的獨白


在談我的【旅婚】以前,讓我再來談談父親與他的【已婚】。

中國現代社會的婚姻傳統,大抵可以用「ㄧ夫一妻」「婚姻忠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等精神來函括,這樣的觀念自然有其正面意義,但也因此埋葬了許多男女的幸福。

相對於我們這一代,父親那ㄧ輩應該可以說是現代傳統婚姻的最佳守護者,說他們是誓死捍衛婚姻的神鬼戰士恐怕也不為過,於是,在那ㄧ代的婚姻裡,可以看到太多的夫妻,儘管在朝夕相處時早已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生活裡也老早尋不著快樂幸福的身影,可歌可泣的前輩們卻硬是要效法當年先烈們死守四行倉庫的精神,寧願繼續在不堪的婚姻裡死纏爛打,那怕為此早已斷送了平靜自在,也要堅此百忍戰到最後的一兵一卒,絕不肯輕言離婚,就因為在他們的觀念裏,離婚是不公不義的,是道德淪喪的表徵,是一種對家庭對孩子不負責任的行為。

旅者在下父母的婚姻雖然談不上是殺戮戰場,比他們淒慘悲壯的婚姻也不時可見,但就本質來說,他們的婚姻,衝突多於和諧,批評抱怨多過好言好語,明顯是不快樂的。


 待續



2005/05/25     走婚

這幾年來,常在雜誌上看到關於雲南摩梭族人走婚的報導,摩梭族的男女遇到情投意合的對象時,男人會在女人的同意之下,到了晚上爬進女人的房間,去發展他們的親密關係,這樣的傳統被稱之為【走婚】,不強調正式的儀式,也沒有婚姻契約來作為關係的約束,倘若有一天有一方發現感覺不對了,不想再繼續這樣的關係時,任何一方都可以片面停止走婚,當然也不需要經過離婚手續,更沒有冗長的官司。

而走婚中的男女若生下子女,依傳統是由女方家族來負起撫養的責任與義務,女方家裡的人,會歡歡喜喜的接納孩子為家中的新成員,就算有一天孩子的父親與母親結束了走婚關係,孩子也不會被視之為掃把星或拖油瓶。

摩梭人的走婚制度,看在我們這個強調婚姻契約的社會,的確讓人耳目一新。

其實,深入瞭解的話,可以發現摩梭族的走婚傳統也並不排斥對伴侶忠誠與白頭偕老的精神(如果可以的話),只是摩梭人的走婚傳統更強調對於「愛情」的忠誠,對於「感覺」的忠誠,而不是對於「婚姻」或「婚姻對象」的忠誠(是誰說那是愚忠的)。

  



2005/05/26     傳統下的獨白

顯然,摩梭人有摩梭人的傳統,我老爸有我老爸的傳統。

有不少朋友跟我一樣喜歡「屋頂上的提琴手」這部電影,而電影的配樂歌曲中出現最多的字眼就是「傳統」,tradition,tradition,……tradition,tradition,……。

可是,整部電影所傳遞的卻是一種「反傳統」的精神,或者說是「超越傳統」或「突破傳統」會更洽當。

那在電影中其實只是一個陪襯角色,沒事老喜歡站在屋頂上拉琴的樂手,對於總習慣在演奏廳裡聽人拉提琴的人來說,保守的會說那是違反傳統,開放的則會說那超越了傳統,而對於電影中的那個北方猶太村落來說,那又正是他們的傳統。

我既不是生活在摩梭族社會,也不想要對我老爸所恪遵的傳統照單全收,於是,我必須為自己的人生試著去創造出自己的「傳統」,而且不要讓自己在與老爸的傳統碰撞時弄得玉石俱焚。

要能夠在一個許多事情是約定成俗且重視傳統的社會來「反傳統」,需要的是勇氣,而要能夠「超越傳統」,所需要的則是智慧多過勇氣。 




2005/05/18

如果孩子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表現過程中,能夠經常從父母師長的反應中經驗到自己是夠好的(如從其眼神、表情與言語行為中獲得接納、包容、肯定、讚美等),就可以幫孩子順利建構出札實的自我價值感,並讓孩子日後在成為眾人注視的焦點時能夠怡然自得。

而一個經常從父母師長那裡接收到自己是不夠好的訊息的孩子(如過多的批評、責備,或總是不經意流露出的不耐眼神與口吻等),就會逐漸將這種否定自我的訊息內化,嚴重的甚至會形塑出一種自慚形穢的自我意象,而這樣的孩子日後便會對眾人的注視感到不安。

我的父母都是對家庭負責對孩子關心的純正善良人士,母親傳統柔順,對孩子完全付出,無怨無悔,父親對孩子也是念茲在茲,但他老人家一向就改不了那愛批評、責備,愛潑子女冷水,且極容易不耐煩的壞毛病,算起來,我這”red color”,他至少可以分到一半的功勞。

說到這裡,老爸,您明年就要慶祝八十歲大壽了,也該改改這些壞性子了吧(幫他說點好話,其實年過七十之後,老爸就漸有改進,只是依他過人的智慧,應該還有更大的改善空間)




2005/07/02

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

姐妹兄弟很和氣,父母都慈祥。

雖然沒有好花園,春蘭秋桂長飄香。

雖然沒有大廳堂,冬天溫暖夏天涼。

可愛的家庭呀,我不能離開你。

你的恩惠比天長。



打賭妳小時候,一定唱過這首歌,而且唱過無數遍。

再打賭,你已經很久沒唱這首歌了,因為這歌兒是屬於兒歌。

所以彷彿是在面對孩子的時候,一個可愛的完整的家庭才是重要的!?

「家庭、愛情、婚姻、家庭」可以是個單純幸福的排序,但也可以是個頗為複雜難解的題目與排列,如「家庭、愛情、婚姻、家庭、愛情?婚姻?家庭?」,還有更複雜的「破裂的家庭,閃電的愛情,失敗的婚姻,….痛苦的人生…」



今天是我女兒的幼稚園畢業典禮,我們一家人,包括我的爸爸媽媽,都會一起去參加大女兒的畢業禮,女兒會上台講話,我說不定也要以家長的身分上台說話,所以要保持輕鬆愉快,不要談太嚴肅的話題!




2005/08/08

老爸在星期六得知小孫女要回家跟祖先上香後,興奮不已,並主動告知眾兒女們此一大事,適逢八八父親節在即,大夥就決定於星期天中午齊聚中和家中,我雖得知此一臨時的大團圓聚會,但因星期六在花連仍有事,故傾向不出席,其中距離遙遠,時間緊迫是主要因素,另外,我也想到倘若回去了,老爸恐怕又免不了要念一念我仍留著短鬍的事等等。

於是,星期六下我已告知父親八成是不會回去了,他也總能體諒兒子住在後山的路途遙遠,但星期天一早,當感覺告訴自己「就飛回去吧!」時,我就看好了要搭10點起飛,10:40降落的那班復興航空的AT7。

當在近中午十一點半到達家門時,我用手機撥了家中的電話,正是老爸接的,他開心的告訴我大家都回來了,兒子媳婦女兒女婿們,以及二男五女的孫字輩,但他心裡對於二兒子不能回來團聚不免還是有些遺憾,他跟我講電話時,有人敲門了,於是他把電話交給老媽,自己則去開門,當家門打開,他突然看見來者居然就是他那難以掌控的二兒子時,一時還差點反應不過來,這個意外的驚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會對人說上好幾年。




2005/08/09

剛從台北坐火車回到花蓮,我這個人如果可以不搭飛機的話總會盡量避免的。

對於坐飛機的過程,從起飛到降落,我其實不會有太多的焦慮,那種憂心是屬於「事前的」,也就是在想到要去搭飛機的前幾天,生死一瞬間的憂心常會情不自禁的浮現心頭,這種似乎是過度的擔心,有一部分是從我父母那裡感染來的,當然隔一陣子會出現的空難報導也有推波助瀾的效果。

回到星期天那場全家團聚的午宴,席中,父親大人雖然一直興致高昂,還是一度忍竣不住對我的小鬍子發表了意見,當然也表達了希望我把鬍子刮掉的期待。

身為兒子的我舉起酒杯:「老爸,您看我一早冒了九死一生的危險趕回台北,為的是什麼,當然是一心趕回家來要替您慶祝父親節,光就這點來說就可見兒子對您無比的孝心,如果您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相信一定會看到兒子冒著生命危險承歡父母的大孝,而不至於心器狹隘的只關心留鬍子的小節」,父親聽畢露出了一種夾雜著少許無奈隱忍卻有更多驕傲滿足的笑容,並舉起酒杯與我對飲…

剛在寫這篇日記時,又接到父親來電,他再一次表露了滿足愉快的心情。




2005/08/31

少年對於讀幼稚園也還有一些記憶,其中之一是那時有位大叔偶爾會來學校幫小朋友畫人像素描,終於輪到了少年的時候,少年心裡開心的很,但素描還沒畫完時,上課鐘聲就響了,少年也不記得最後有沒有拿到那幅畫,但那次靜靜坐著當模特兒的經驗,深劃在少年心中。

還有一回在學校看到一群不認識的姊姊們在練習舞蹈完後,坐在校園一角吃冰棒,那時少年在一旁看的羨慕極了,真想嚐一口那冰棒,後來一位大姊姊在大夥離開前手中的冰棒掉落到了地上,少年眼睛瞪著那冰棒,心裡猶豫著要不要撿起來嚐嚐,不過我真的不記得少年當時是否拾起了那支冰棒。

既然對短暫的牧羊生活毫無記憶(而且那時只養了兩隻羊),叫牧羊少年就勉強了些,少年年少時還做過什麼呢?有幾年他那軍人父親在外島服務,曾帶了幾把金門菜刀回來,據說是用砲彈的鋼片做成的,於是少年就與鄰居小孩一起拿著幾把菜刀到市場旁去賣,搞了一個上午,詢問的大叔大嬸是有幾位,卻沒成交半把,要叫「賣菜刀少年」也不夠資格,因為他嚮往走遍世界,還是就稱他作「旅者」吧。


強颱泰利今夜來襲 大家平安




2005/09/04

上午陪女兒聽讀英語童謠,回顧自己這ㄧ代是從國中才開始學英文,且是以閱讀為主要學習方式,認真學習多年以後,在出國進修與生活時,仍覚得侷促,看著女兒從小就可以快樂的學唱英文歌謠,並以聽童話故事的方式接觸英文,就學習第二語言的環境來講,她們這一代真幸福。

在家隨興翻著彩圖版的中國通史,看到書冊中介紹位在南昌的滕王閣,提及唐初四傑之ㄧ的王勃寫下【滕王閣序】的經過,四年前,我、Tanya及大女兒陪父母親回老家與旅遊時,在內陸待的最後一站就是南昌,參觀的最後一個景點便是滕王閣,於是我便與Tanya回憶起了當年抱著女兒登滕王閣的情景,關於往事記憶,Tanya通常勝過我許多。

看到西漢蘇武在北海羈留十九年的故事,讓我先是想到【傷心咖啡店之歌】中馬蒂到馬達加斯加流浪的經驗,蘇武在那漫長的十九年中,在靈性上可有意外的收穫。

少年旅者在小學時,就喜歡唱些音樂課本裡的歌,「蘇武牧羊」是其ㄧ,另外,「鱒魚」「桔梗花」還有一首…我曾走過許多國家,賞盡名花浪跡天涯…的「梅花」都曾經是讓少年感動而喜愛的歌。 




2005/09/11

再豐盛的大餐,也要有家人之間濃情的互動,才能吃出愉快的滋味。


任何一種關係的裂縫,乃是源自於其中的ㄧ方不能夠或不願意以友好正向的態度來對待對方。


中國大陸出現一種特殊的相親方式,由雙方父母先會面談話,覚得適合的話,再安排真正的當事人見面,這方式一聽就讓人覚得可笑,但不管人們如何的訕笑,我還是看到其中所隱藏的ㄧ些讓人無法漠視的智慧,雖然我還是不贊成這樣的次序。


Tanya的父親跟我的父親在某些方面分別屬於兩個極端,他們現在都住在台北,我的父親幾乎每天會以電話跟我們(尤其是Tanya與三個女兒)連絡,她的父親則沒有與孩子們通電話聊天的習慣;我的父親對於孩子的關心太多,甚至有時變成了干涉,而她的父親與孩子的心靈距離卻有些疏離;我的父親極重禮數,在這方面,她的父親則是很不講究;又我的父親非常喜歡以言語與人互動,她的父親則經常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一角;還有我的父親習慣於受人服侍,她的父親則勤於勞動並習慣為他人服務…




2005/09/16

高三的時候,青年旅者說服了希望孩子將來能學醫的父親,並決志以C大物理系作為大學聯考的第一志願,但青年旅者的父親,在仍期待兒子學醫的心意下,與青年旅者做了約定,若能夠考上C大物理系,就讓兒子去讀,若考試的結果事與願違,則當認真考慮父親的建議。

於是,對於當年的旅者來說,他的天命就是要考上自己想要讀的物理系,將來成為一位天文學家。

巧的是,當他在校園裡與以前的小學同學L(即旅者小學時,班上那位看了岳飛傳而痛哭的同學)聊天時,發現彼此竟然不約而同的都以C大物理系作為第一志願,便約定大學時再相互砥礪向人生的理想邁進。

依照青年旅者在學校的幾次模擬考成績,他對於自己能夠進C大物理系頗具信心,如果一切如常。

而那年七月間,青年旅者參加了兩場聯招的情形或許真可以用天意來形容,他先是在自己志在必得的文大學聯招中遭到了嚴重的挫敗,一心想要讀物理系的他,竟然連數學高標準都沒達到,而在不到一個星期之內,他抱著毫不在乎的心態遵從父命去參加武大學聯招的結果,成績卻出奇的好,名列前矛。




2005/09/18

今年中秋節的氣氛,幾天前就感覺到了,老媽是最快樂的,一個禮拜之內參加了三場分別為婦女與銀髮族舉辦的晚會,載歌載舞的表演讓她滿足的不得了,覚得比台北的生活有趣多了。

倒是昨天晚上,老媽在附近廣場看表演,老爸則因其他事情而有些情緒,後來我們又拐又騙的帶他去吃了難得的西餐,席間,除了女兒快樂,老爸也轉換了心情。

不過今天上午,因為我忍不住說了他ㄧ句「你這輩子靠的就是ㄧ張嘴」,又在瞬間把他惹毛了,不過他確實是個擅長說話的人,愛找人聊天,也愛教訓人。

下午他午睡起來,說是做了個惡夢,我於是表現出做兒子對父親的關心,氣氛才又轉了過來。

總算是個難得的中秋夜,我們一家人在黃昏時分坐在七星潭的海灘上,並在月亮從海岸線升起的那ㄧ剎那,一齊發出了讚嘆之聲,聽著海濤,望著月亮,是個月圓人團圓的中秋。

離開七星潭,我選擇了ㄧ家靠海的露天啤酒屋,點了幾道菜,我和父親共飲了三瓶啤酒,五位親愛的大小女人則喝了ㄧ壺可爾必思。

老爸自己也說了,咱麼父子能夠在一起過的中秋節可能不會超過五個了吧。




2005/10/12

讓我再來說一說關於自尊的二三事。

數年前,曾在家人聚餐閒話時,問到父親「老爸,你認為孩子的自信心是如何建立的?」,老爸當時以一種睥睨的神情答到:「我認為,只要孩子什麼事都聽我的,自然就會有自信心。」,我聽了雖然啼笑皆非,但認為老爸這直率的回答洽可看做是中華民族親子關係的一個縮影,中國人教養孩子的最高原則就是要教出乖且順從的孩子。

可是我老爸似乎一輩子都不自覺的把孩子當成小孩,還好,我在很早以前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勁,並逐漸發展出了ㄧ套對於老爸性喜干涉操控的因應之道。

約七年前,我赴美進修時,一年多的時間,我得以近距離的觀察與經驗到我那猶太裔的老師夫妻,他們的年齡比我父親還長個幾歲,與晚輩互動時,卻總能以一種溫和尊重的態度相待,讓人如沐春風。(以色列人的自尊排行為全球第三)

當西方文化開始強調與主張對孩子的接納、肯定與鼓勵,而在東方,大多數的老子仍像我老爸那樣習慣以教訓、批判或操控的方式來管教孩子時,我想,這也正是造成東西方民族在自我價值感方面出現明顯落差的重要因素之一。




2005/10/17

昨晚,微涼的秋夜,在文化中心前的露天舞台,一群人觀賞了一場佛朗明哥創作舞劇【月之女】,由精靈幻舞舞團擔綱演出。

那應該已經不是傳統純粹的佛朗明哥舞蹈了,似乎是以佛朗明哥的線條,又融入了現代與爵士的色彩,甚至在音樂的其中一小節還添加了一些台灣民謠風…還有佛朗明哥與芭蕾的對話。

包括我,台下的觀眾,不論男女,多半是專注而投入的,

而舞台上的溫度也一路變化著,有時魅惑迷情,有時純潔清朗,有獨舞時的孤寂深情,也有群舞時的熱情奔放。

別說像卡門那樣的奇情女子了,在我眼裡,昨夜在舞台上跳著佛朗明哥舞蹈的女子們,各個都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魅力呢。

女人,如果懂得展現自己獨特迷人的氣息與美麗,就是一種魅力。

至於老爸觀看後的心得,他只簡單的說「傷風敗俗」




2005/10/18

花蓮有個佳山空軍基地,所以常見戰鬥機在天空呼嘯而過,今晚寫日記時,就有好幾次戰鬥機低空飛過的聲音襲來,好像要撞著房子似的,讓人感到不快,真希望海峽兩岸永久性的和平能夠趕快來臨,彼此就不用再做無謂的軍事競賽了。

不過這不安與不快,並不能全怪罪於那擾人的戰鬥機,

兩個多禮拜前患的感冒所引發的咳嗽已在尾聲,但水瀉的情形已持續了四天,雖然身體的感覺還算easy,但總還是個渴望全然健康的帶病之身,打電話問了醫生同學,同學笑說應該還是那病毒在作怪…

又晚間在與老爸討論一些現實事務的問題時,彼此又一度被對方不耐煩的態度與口吻刺激,但旋即又各自收斂克制。

自幼至長,我父親對子女付出甚多,但他常在說話時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也是最讓我們四個兄妹難以消受的。

奇妙的是,今天心情最平靜愉快的時刻,是女兒拿作業本要我幫她檢查時,與她談話互動的時候。

與「否定」「不耐」相對的,是「接納」與「包容」。

 正在聽Carol Kidd唱的 When I Dream




2005/10/19

在日記中我曾經寫父親的好與壞,

他的確是個正直、熱誠,愛國家,重感情(例如說他已回了大陸老家17趟),富同情心,又對子女十分關注的父親,但他有時表現出來的自我中心與自以為是,以及容易不耐煩、發脾氣,又性喜批判的性格,也讓人感到不快。

我固然從父親那裡感染到了一些正面的觀念與習性,但對他部分的言行也會有受不了或看不慣的時候,

而我與父親互動的方式也是「正邪並用」的,

數年前,陪父親返鄉探親,我心裡當然知道,那對他來說是一件愉快且意義重大的事,過程中,我用心的分享著他的童年故事,並總是在他幼年玩伴面前表現恭敬有禮的態度,後來,父親告訴我,當時看著我手拿攝影機,一邊拍攝著家鄉景物,一邊在口中唸到「故鄉啊,故鄉,我終於陪父親回來了…」他心中是感動的….

但我也是四兄妹之中,最會跟他衝突的,顯然,父親也明瞭他有一個「非典型」的兒子,那兒子有時會表達不同的意見,甚至會高聲的跟他爭論…對我來說,這也是一種「排毒」方式。

也就由於我總能跟他直接談話與表露情緒,我也才能持續的愛他,孝順他。




2005/10/20

身體的排毒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目的在找回健康。

心靈的排毒也是如此,讓人們可以處理與釋放過去所接收的負面能量,以重新擁有健康自在的心靈。

當身體恢復健康時,我們才能精力充沛、意識清醒的活出自己的生命,而當心靈處於健康狀態時,我們才有能力去愛,去享受人生的美好時光。

我,幸運的,沒有因為負面能量的阻礙,而阻隔了與父親的父子親情,過去的歲月,在適時啟動排毒機轉的功用下,我也才能保有對父親關心與親近的能力。

我甚至察覺到,有的時候,自己似乎是用一種近乎於對女兒的心情與父親互動著,那時候的我,可以去瞭解父親其實是很需要關心與肯定的,跟我的女兒無異,我也會以平和尊重或輕鬆的態度同他相處,或找些話題來跟他聊天親近,或靜下心來聽他說過往的故事,我也試著去瞭解,他在十幾歲時就因戰亂與家人分散的際遇對他的性格與人生的影響…並呈現出更多的尊重與接納。

看來我仍將持續做一個非典型的兒子,既會不時讓他感覺到兒子對他的關心、重視與欣賞,也仍會在一些情境與看法上繼續與他爭論…




2005/12/03

從住的地方到投票所,來回得花上兩個小時,所以如果沒有足夠的動力,我有可能不去投票。

一個月前,心裡還想,若去投票,就投柯賜海,一張標準的賭爛票。

而三天前,馬英九宣示,若國民黨在此次選舉中未能拿下十一席以上的縣市長,他將辭去黨主席一職,我雖非國民黨黨員,也受了影響,願意為支持馬先生而去投謝深山一票。

今天一早,剛抱孫子的叔叔嬸嬸送來油飯,由於父親與叔叔這幾年的關係有些尷尬,兩家人也少了互動,叔叔離去後,我因為對老媽的某些想法不認同而唸了她幾句,惹得她氣憤難消。

後來,電視上出現馬英九刻意陪著周錫瑋與許財利去投票的畫面,讓我很不以為然,便又起了不去投票的念頭。

但想想可以利用投票的事來轉化老媽被我無端惹起的情緒,我於是刻意宣稱「誰也別想叫我去投票,除非老媽下令,我只聽老媽的…」,她一開始並不理會,快到中午時,終於忍不住開口要我去投票。

結果一家人浩浩蕩蕩的陪我去投了票,這招果然奏效,老媽一路上說了好幾次,兒子好乖,她好感動,當然也忘了一早的不愉快!




2005/12/10

住在台北的父親,有時一天會打個三、四通電話來,很明顯的,他有這樣的需要,尤其近一年來,母親為了減輕Tanya照顧三個孩子的負擔,主動到花蓮與我們同住,因為母親不住在台北,父親自然就更孤獨了。

然而,父親頻繁來電的行為,看在我的眼裡,卻有讓人覺得既悲哀又可笑的一面,

他總是在與自己的妻子及兒孫們隔著遠遠的距離時,會頻頻以打電話聯絡的行動,來表現他的關心,然而,當他真的與妻子兒女聚在一起的時候,卻又經常表現出不耐不快的言行,而鮮少能夠活在當下的珍惜享受與家人相處的時光,這是父親可悲又可笑之處。

而總是要求孩子們要恪守固有道德,對婚姻要絕對忠誠的父親,自己這十幾年來,卻先後與三位女子過從甚密,對母親來說,那又是父親的可惡之處。

不過儘管父親的風流韻事早已不是秘密,當我偶爾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母親,為什麼不也去結識一位體貼溫柔的青衫之交,可以彼此偶爾做伴談心時,母親卻總是對我這種背經離道的想法強烈的不以為然。

她明明知道丈夫早已不守夫道,卻仍堅持自己要緊守婦道,死而後已。




2005/12/11

剛剛一家人在郭虔哲悠揚的大提琴演奏聲中(世界的天空),在家裡用了簡單的早餐。

有朋友看了我昨天的日記,形容閱讀時的感覺是怵目驚心的,那顯然是針對我對父親的某個側影做了如此坦率的描述。

我心裡其實並不覺得父親的行為是可恥或不道德的,反而相當程度的,我看到了父親在生命中的某一種熱情活力,那感覺,就像是在看待馬鶴凌先生晚年仍能擁有幾位紅粉知己的韻事一般,是樂觀其成的。

而讓我覺得悲哀扼腕的,是父親與母親從來就無法坦誠的去對面彼此關係中的問題,並誠實面對生命中的需要與想望,繼而創造出「雙贏」的人生。

或許可以這麼說,我希望那寫開放的婚姻或旅婚日記的,是我的父親。

我寧願,在生活中,父親與母親都能各自擁有貼心的異性朋友,我寧願,他們懂得在一個禮拜之中,分配一些時間與異性知己溫馨小聚,而當與家人共處的時候,也能珍惜親情之樂,少些不滿與抱怨。

我認為,最大的不道德,乃是刻意地讓自己或他人過著不快樂且空虛的生活,並對這個事實持續的漠視,不予理會。




2005/12/12

我其實並沒有要在日記中刻意地去書寫關於婚姻的主題,我寫日記的原則,其實很間單,寫當下最有感覺,最想寫的東西…

不過從日記中多次觸及婚姻話題的內容來說,作者顯然認為,之於人一生所可能有的幸福,愛情、親密關係與婚姻..等存在的品質與狀態,乃是茲事體大,影響深遠的。

我父母的婚姻問題,簡單來說,是因為兩人的頻率差異太大,缺乏共振性,例如彼此很少能從聊天中獲得歡愉與滿足的感覺,以及,雖然仍舊互相關心、在乎,但彼此早已缺乏吸引力,早已不再有浪漫之愛…

而雖然有著不滿足的婚姻,兩人卻又都是標準的「婚姻烈士」,這一生,絕對要死守著婚姻牌坊,離此一步,即無死所。

我真的覺得,在這種情形下,「開放性的婚姻」或「旅婚」就成了他們的最佳出路,可惜的是,偏偏又生不逢時,他(她)兒子所寫的「旅婚」,大概要從2005開始算起,再過個二十年左右,才會成為這社會普遍接受的正常婚姻狀態的選項之一…

不過,我也明白,我所述說的關於家父母的婚姻,只不過是大千世界裡的一個小小縮影,他們其實並不孤單,也不突出…




2005/12/24

12月24日,聖誕前夕,上午就要向溫泉假期出發了,母親與女兒最是興奮!

來寫一篇懷舊的日記。三十幾年前,一家人住在木柵,父親應該還是尉級軍官,家裡還買不起電視機,我偶爾會跟著哥哥走上二三十分鐘的路,到哥哥的一個同學友人家中去看電視,很奢侈的享受。

那一年的今天,哥哥同學友人的父親好心的帶著其獨子,以及哥哥與我ㄧ起去看電影。懷著興奮的心情,我們觀賞了一部久久難忘的電影【小氣財神】,那應該是我的第一次上電影院的經驗。

電影的劇情固然讓人印象深刻,我更記得,那晚,在回程的路上,心中想起了待在家中沒能跟來一起看電影的大妹與小妹,我心裡想著,如果有機會能帶著妹妹一起去看電影,她們會多麼的開心…

回家的時候,我急著把手中的柺杖糖跟妹妹分享,我不記得拐杖糖夠不夠分,我們兄妹們是搶著吃,還是輪著一人舔上ㄧ口,但我記得,我與妹妹從小就有著很好的感情,就算偶爾會打打鬧鬧…如今,妹妹的孩子們都已成了女兒們的表哥表姐,那表姊妹與表兄妹之間的感情,依舊濃郁…

 祝朋友們聖誕快樂!




2005/12/26

帶著三個年幼的女兒去洗溫泉,其過程不難想像當是苦樂參半的,不過那「苦」乃是辛苦的苦…

下午三點從知本出發,其間在鳳林客家小館用了晚餐,回到花蓮時已是晚上八點。

此次假期住的乃是我們所持有的Time-share 渡假村所交換的溫泉旅館,共計是七天的假期,但因女兒要上學,我要工作,所以今天一家人先回來,留下母親。么妹與妹婿則將於明天到達知本享受後半段假期。

而今天正好是母親生日,老爸為了要來陪老媽過生日,中午便從台北先搭了三個小時的火車到花蓮,計畫轉車再坐三個小時便可抵達知本,誰知他忙著聊天錯過了知本站,結果到了大武時才又在列車長的協助下,搭回頭車再回到知本...算算,今天為了陪老媽過生日,年近八十的老爸總共搭了將近七個小時的火車。

他總算在晚上七點半左右,抵達飯店與老媽會合了,老媽感動的不得了,並極可能因此就將老爸這十幾年來所欠下的好幾筆糊塗帳,就此一筆勾消了…算算老爸這七個小時的火車之旅,絕對划得來!

我們小家庭的耶誕假期算是正式結束,但母親的快樂假期仍持續進行中。




2005/12/30

一邊聽著Diana Krall唱的The Look of Love,一邊寫日記。

今天是2005年最後一個上班日,不過我請了休假,老爸老媽今天也結束了溫泉之旅,中午到火車站接了二老,一家人到常春藤吃素菜去,問老媽假期愉快嗎,她說愉快,老爸表現不錯,四天之內,只發了兩三次牢騷。

我在老爸發難前,先告訴他別提我鬍子的事,我會在過年回台北時,自己把鬍子剃掉,他聽了笑笑點了頭,我趁勝追擊,勸他也來留一個跟我一樣短短的鬍子,保證更帥氣,他沒好氣的說:「我要刮你鬍子,自己又怎能留鬍子!」

晚上Tanya提議上老邵餃館,點了老邵蒸餃、三鮮蒸餃與鮮肉湯包,以及老爸最愛的小米粥…,份量多了些,打包了吃不完的餃子,老媽見還剩了些酸辣湯,便端到老爸面前要他吃掉,老爸皺起眉頭說:「唉呀,妳把我當作是什麼呀?!」,大女兒聽了反應到,我知道老媽奶奶把老爸爺爺當成什麼,我問她是什麼,女兒笑著說是一隻永遠都吃不飽的貓,問為什麼是貓,女兒說學校閱讀課時有讀到那本書。

眾人皆笑,此時,老爸已乖乖把酸辣湯喝乾了!




2005/12/31

2005年的最後一天,

起了個大早,先搬了幾塊磚(這幾天每天都在搬磚) ,

家人用著老媽煮的白木耳早餐時,我在餐桌旁邊,ㄧ邊聽著【The Sound of Silence】,一邊以一種快速抖動的方式舞動全身,直到身體發熱,便脫去了上衣,打著赤膊,繼續抖落根塵,

大女兒看了說:你是在演大力士ㄚ
老媽笑著說:魔鬼附身
老爸說:神經病!
二女兒說:把拔,你怎麼沒穿衣服跳舞!
三女兒則看的專注出神,只有Tanya早已見怪不怪,她了解我常會在覺得頭腦昏沉時,大跳這種非洲靈舞,驅趕昏沉,喚來清新!

中午,一家人上土耳其餐廳,感受異國情調,

晚上,會去參加最後一個小時的跨年晚會,因為我喜歡看著爸媽、妻子與女兒們,親身看到高空煙火在頭頂的天空綻放飛揚時,掩藏不住的歡愉容顏!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
………



朋友們,明年見! 




2006/01/01

2006年的第一天,本想寫篇較神聖的日記,但早上看了阿扁的元旦文告,唉,我還是平實一點好。

母親小父親十歲,是個個頭嬌小的女人,嫁給我老爸時,號稱是「南國佳人」,她向來有神經衰弱的問題,這兩天卻比誰都神勇,昨晚,興致勃勃的七點多就去參加跨年晚會,由老爸陪同,我、Tanya與女兒則在家看我們2005年的生活照,十一點過後,才到會場與二老會合,一起觀賞了光彩亮麗的高空煙火!

今天,老媽又起個大早去參加升旗典禮,回來還問我【明天會更好】怎麼唱,因為剛剛大合唱時,唱了那首她沒聽過的歌。

老媽的興趣有二,聽老歌唱老歌,以及觀賞與研究草藥,數週前,她的那台床頭音響壞了,今天,一家人去家樂福幫她又買了ㄧ台,看得出她很快樂!

昨晚整理照片時,臨時起意,在版上放了兩張照,一是旅者與二老的合影,一是旅者與三個寶貝女兒在三仙台 的旅遊照,朋友留言,說我刻意藏了Tanya,那兩張照都是Tanya拍的,她自然不在照片中。

Tanya曾交代「日記少寫她,照片別放她」,在這交友平台,我覺得合情合理。




2006/01/03

上班前,先送老爸去搭了火車,他依原訂計畫今天返回台北。

這回的相聚是個愉快的經驗,父子之間幾乎沒有爭執,相處融洽和樂!

元旦那天晚上在家吃火鍋時,我們開了瓶紅酒助興,老爸是愛說話之人,有人聽他說話時,飯都可以不要吃。

那天說著說著,他又開始炫耀自己的教子有方,談到我們小時候,他如何珍惜著哥哥與我的作文簿時,他說,小學的時候,哥哥的作文比我強的多,但後來我的表現也不差,當他談到我幾年前為某雜誌寫的專欄,到現在他還將那些雜誌如數收藏著時,我故作正經狀(其實是搞笑的)對著他說:「老爸,你有沒有覺得有我這個兒子很驕傲」,他聽了也故作不以為然狀,轉頭向著我三個可愛女兒:「你比我這三個孫女差多了!」

老爸後來又想趁機教訓我:「可是我覺得你寫的很多東西自己並沒有做到」,我也趁機反將一軍:「老爸,你很多事也是說一套作一套耶」,我知道他是想藉機會數落我的不聽話,我的反問則直指他在與老媽的婚姻關係中的表現,與他平日對於子女的要求與教誨上的不一致…

我們嘴裡鬥著,但餐桌之上並沒有任何火藥味...




2006/01/04

我與老爸之間,的確也呈現出一種非典型父子關係的樣貌,雖然他希望的應該是一種符合儒家禮教的典型父子關係。

那天我載著爸媽去街上,二老坐在後座,聊著聊著,老媽開始抱怨在知本渡假期間,一天上午,老爸堅持要老媽從旅館走了半個小時的路到森林遊樂區(老爸是那種有點捨不得叫計程車,可是一旦坐了計程車又會給司機一筆豐厚小費的人),老爸辯稱是為了要她多運動,後來老媽又說了些事,老爸於是露出了不耐的口吻,這時身位駕駛的我也插話了:「老媽,妳還搞不清楚,老爸對妳的感情比對外人還不如,他若真愛妳的話,一定會對妳更溫柔體貼..」

我還說了:「老爸,你待人和善慷慨,很好,但如果對自己妻子的愛與溫柔比對外人要更多一些,那就更完美了」,老爸聽了,一陣子沉默,沒再辯解。

老爸有時會用「神經病」來說他這專門醫治精神病患的兒子,像前幾天,他看到我在家中大跳靈魂之舞時,就又說了ㄧ次,但我知道當他想到我這非典型的兒子時,心底還是得意的。

我跟老爸常是這樣的互動著,表面上言語爭鋒,底下還是嗅的出父子情深。 







父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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